考 NOIp2020 的小女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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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根据本人经历改编)

“再多复习一个动态规划吧。”小女孩脑袋里想着状态压缩,在考场外孤苦伶仃地站着,周围的人熙熙攘攘,他们都有说有笑,仿佛做足了准备,只有这个考 NOIP 的小女孩因紧张而瑟瑟发抖。

进考场了。她来到自己的座位坐下,是一个小角落。她一坐下就立马打开 Guide,希望可以在忘掉之前打一个板子上去,可是看着卡着不动的 NOI Linux,她也有些着急,“快点吧,求求你了。”她心里默念着。最终,Guide 打开了,她凭着即将飞逝的记忆把板子打了下来,松了一口气,开始下载试题了。

题目解压密码已经投放在大屏幕上了,可是长时间熬夜打 CF 的她视力并不是很好,在这个小角落里仰着头,眯足了眼,勉强看见了解压密码,她把它记在草稿纸上,再复制到压缩包里,密码错误,小女孩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,她又仰起头,眯着眼,把眼镜斜起来,看清了密码,再和自己打的一一对比,可她找不到一点错误,密码错误的窗口又一次弹了出来,豆大的汗珠在她额头浮现,她想找监考人员来帮一下忙,可在这小角落里,矮小的她即便是拼命地举着手,也并没有人看见。她看了看周围的人,他们好像也没解压成功,她又把手放下了,再一遍遍地仰头,眯眼,比对,密码错误。终于,监考人员发现密码放错了,小女孩也成功地解压了试题,长叹了一口气。

她始终铭记着她学长的话,“要把题目看完。”她一点一点的浏览着题目,她的坐姿很端正,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把腿翘起来,因为她曾听学长说过,有人把脚踢到电源上,电脑就关机了,她时刻注意这点。第一题,图论,她松了一口气,觉得拿了 100 分,没细看就去看下一题了。这四题看完,她的心好似镇定下来,“能 A 两道,正常发挥就好了。”

她先打完 T4 再去看 T1,“拓排只要认真想好过程就有分。”她学长说的。她看着网络图,不禁想了很久,她想的是她学长,她学长给她讲过网络图的事情,拓扑排序可以很好地处理按层的操作,这件事震撼了她好久,如同她铭记着她的学长,她一年前蓝勾的学长,“学长的经验还没走远,我要让他看见我进入省队的样子。”她又回过神来,一点一点罗列着分数运算的所有可能。分数乘除,分数加法,她一次次的 ./water,不断地计算着分数运算的结果。啊,代码终于打完了,仿佛攥住了 150 分,她踏实地编译了 T1,样例没过。就像寻求着低处的玻璃一样,跳向了大地,然后碎成一片,她的心也碎了。一次次地调试,一次次地输出中间结果,可还是没有调出来,她看着一点一点飞逝的时间,又急了起来,“不要死嗑一道题。”她学长的话又浮现在她耳边。看 T2 吧,还有三个小时呢,她安慰道。T2 打的很顺,她看到字符串便把前不久刚学的字符串哈希背了出来,“复杂度高就别用 map。”这也是她学长的话。好,按照她的想法,T2 码出来了,两个小样例也过了,她可算放心了,“220 分应该没问题了。”她赶紧回去看 T1,又把刚才计算的数又算了一遍,没有错误,“难道是码错了?”她瞪大了眼睛,一行一行地看着代码,仔细想着网络的所有可能,可还是没有找到错误的地方。还有一个小时,她必须抉择,是去骗 T3 还是继续调 T1。最终,她选择后者,毕竟 T1 花时间上去总不能没分吧,再说有 220 分也不值当骗分了。

题面越读越细,读的全是字眼里的细节,找到了错误,她还是选择重改充满错误的代码,叹了口气,开始手动重构。时间在飞逝,她模拟了一遍总算过了样例,“把 220 分拿稳吧。”她放下了 T1,模拟了 T2 T4 的结果,电脑稍微卡了一下,吓了她一跳,这个时候可不能死机啊!测试了 T2,过了,她更有信心了,“220 分在女生里很高了,我应该稳了。”这话虽然不能在没结束的时候说,容易大意,不过她心里还是默念了一遍。测试 T3,计时,继续剪枝,时间,还有二十分钟,她点开输出,发现自己的程序有时候 RE 中断,她感到奇怪,“手动模拟吧。”可她一点开大样例,五十个颜色!每种八十个!天呐,这四千个球仿佛钻进了她的心里,搅动着不能再浑浊的水,还有二十分钟哪能让他手动模拟呢?就算是按代码调时间也不够啊!小女孩着急了起来,她怕,她恨,她也后悔,训练将近一年的结果,难道是这等地步?她不甘,绞尽脑汁地想,不断输出中间变量。手,在抖,printf 打错了好几次,可时间,还有五分钟,她必须交题了。拿着只能过样例的 T4,和样例都过不了的 T3,她交了上去。一百多分,只能听天由命了,她步履蹒跚地走出考场,她不敢听周围人在说什么,无论说的什么也只能伤她的心。回到机房,她打开 QQ 去找学长。“一百多分足够了,这次题目挺坑的,都没发挥好,别有压力,这次只要有省一,省选的时候你很有机会的,然后是各种比赛...”她不禁也陷入了幻想,幻想里,她跟着她的学长参加了 NOI。

“你 T1 写高精了吗?”

她先是脑袋一嗡,便没有再想什么。

第二天,机房已经不见她的影子,她的座位上收拾的干干净净,只是键盘上湿湿的,好似泪渍。

人们从此再也没在机房见过考 NOIP 的小女孩。